天北闻秋

长恨复长恨,裁作短歌行。

【大国手】【范施/施范】几颗水果糖

萌得肝胆俱裂,忍不住摸个鱼……虽然可能没人看,但是也!要!写!
题目与内容无关,仅代表属性,一点糖。都是独立的小片段,按时间线来的。范施范无差。

[1]

“呼。”灯被吹灭了。

“睡吧。”

“好。”范西屏挪了挪身子,给施襄夏多空出些位置来。

不过范西屏这人睡觉是很不老实的,睡没睡着都喜欢翻来翻去,于是一阵滚到床边,一阵又滚到施襄夏身边。

施襄夏浅眠,身边有人这么翻腾其实是不大睡得着的,但是这人在身边闹却从未觉得烦心,现在倒更显出可贵来——

那人此次游历回来,恰赶上自己回乡,正是要成亲,之后便去京中就职了。下次相见尚不知何时,更遑论如此同床共枕呢?

不多时,身边没了动静。施襄夏正以为是范西屏已入睡了,忽然感到范西屏一个翻身朝自己滚过来,顺势将手臂往自己上身一搭,便搂住了自己。

他凑在自己身边喊:“定庵。”声音不高,却是完全的清明,非是梦呓,没有一丝睡意。

施襄夏的头脑莫名地空白了,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僵着,一动不动地由他搂着。那一声唤由耳后而来,带着一点世勋的温度,一路窜到脚尖,直教他麻了半边身子。

心跳的声音在静夜里愈发明显,施襄夏没由来地紧张了,不知为何下意识地逃避着,不想回应。他慢慢阖上直勾勾盯着屋顶的眼睛,想着,就当是自己……睡着了吧。

许久的静默,范西屏大约是因为没有收到回应,便又将手臂收回来,将身子翻转过去——只是这次,动作极轻。

床边睡姿豪放的那人的呼吸声也渐渐平静了,所以他没有听到,身边有一声极轻的叹息。

不知几更,施襄夏起来起夜。回来时,瞧见范西屏正一条腿伸在床外头,把被子团了团抱在怀里。施襄夏无奈地笑笑,伸手想帮他把被子盖好,不料范西屏竟一把拉住他的手,把被子也抱得更紧了。

施襄夏一惊,细看时却见人明明还在梦中。又听这人嘴里开始嘟囔,仔细分辨,说的是——

“定庵……定庵……”

施襄夏再一次心如擂鼓了。睡前那一声呼唤又响在耳边,和这细微的梦语交叠在一起,似乎要唤出什么真相。但施襄夏一细想,便觉如被烧灼一般,不敢再想。

借着微弱又温暖的灯光,施襄夏看向了范西屏的脸。那人眉头稍蹙,嘴巴不悦地微微撅起来,神态活像个孩子。施襄夏的头脑里忽然闪现出许多往事来,譬如那机灵鬼从小作弄他,欺负他不会爬树;譬如他曾常常嫌他犹犹豫豫,落子太慢;又譬如他也常熬夜打谱,灯影绰约着映在他专注的脸上;又或者他们也曾于天地沉睡之时闭门手谈,世间只余棋枰与彼此……

回神之时,施襄夏才发觉嘴角不知何时带了笑。他终究还是又轻轻叹口气,爬上床去靠近了范西屏,将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搭在范西屏身上。

施襄夏仿佛是块磁石,刚躺平稳便将身边的人吸了过来。范西屏松开了手里的被子,蹭到施襄夏身边,又将手臂搭在了施襄夏身上。

此刻,施襄夏忽然平静了,并且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。他将之前那些胡思乱想都抛到了一边,想着,管他呢,就这样吧。

就这样吧,至少还有此刻。

[2]

“咦,范兄在看什么?”

“呀,吴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!”范西屏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信折起来,一把按在桌子上。

“门开着嘛……嘿嘿嘿,范大哥,谁的信啊?”吴文玉眯起眼睛打量着范西屏。

范西屏定定神,将信叠好了放进衣服里,才道:“没什么,是我,我兄弟的信。吴兄有事?”

“兄弟?”吴文玉摸摸下巴,凑近了盯着范西屏的眼睛,“若是兄弟,范兄紧张什么?若是兄弟,范兄刚刚看信时为何笑得柔情蜜意?该不会……是相好的情话吧!”

“我……”范西屏被盯得浑身不自在,目光不由得闪避开来,脸上也莫名烧起来,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。于是他咬咬牙,道:“是,是又怎么样啊!”

[3]

四月的扬州,春莺娇啼,暖风撩人。

一个衣着朴素的黑衣男子在瘦西湖棋楼外徘徊许久,终于迈进门去。

棋楼里嘈杂热闹得很,吆喝声下注声响成一团,偏是在一个角落里也聚了一群人,围着棋盘议论纷纷。

“这又到十五了,不知道这回怎么说。”

“得了吧,我看这次也没戏。要我说,这就是那范西屏和棋楼合伙,用他的名头给棋楼招生意呢,到时候他也从中分一杯羹。”

“就是,这好不好都由他说了算,可不就是想一直吊着吗?”

黑衣男人插话道:“各位兄弟,你们说的可是大国手范西屏?他怎么了?”

“嘿,大哥,您是外地人吧?打去年开始,大国手范西屏在这儿摆了个残局,要各位高手自己来解。谁下得最妙,就把他最宝贝的东西奖给谁。”

黑衣人笑道:“那岂不是有很多人想来赢这宝贝?”

“那当然,”小二凑上来道,“那可是圣上亲封的大国手,谁不想会会?我看先生也是高手,不如也来试试?”

“好,我也试试。只是范大国手如何得知这棋局如何?”

“每月十五,我们给范先生送一回棋谱,有时候他也自己来取,说不准的。先生您赶得巧,今天恰好就是十五,我们一会便要送棋谱去了。”小二一边说着,又重新摆好了残局。

这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笑起来,不假思索就开始落子。边上有人道:“这位兄台,范大国手的宝贝不是那么好赢的——不知每月送去那么多棋谱,人家看不看呢。”

“看的看的,”有人接话,“只是扫一眼就扔了,不知有没有看清谁胜谁负呢。”

一群人便又哄笑起来。那黑衣人落子不停,微笑着回道:“大国手自然别于普通人,看一眼不但知道谁胜谁负,妙手在何处也是清楚的。”话音刚落,棋局已摆完了。

边上人都凑过来细细端详,有人赞道:“妙哉,妙哉!这黑棋仿的正是范西屏的棋风,难得的是棋力也十分强劲,绝了!只可惜啊,怕也是要石沉大海了。”

小二忙打圆场:“赢不赢宝贝是一说,就算赢不了,把自己的棋谱给大国手掌掌眼也是好的。”

“不论能否赢宝贝,这位兄台实在是位高手。敢问兄台尊姓大名?”

黑衣人仿佛浑不在意的样子,只答道:“无名小辈罢了,来扬州不过是因为仰慕大国手,想要一睹风采。麻烦小哥将棋谱送去,大国手自有评判。”

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朗笑:“哈哈哈哈,不必送了!好棋,真是好棋!”

人们回头看时,却见一人长身玉立,白衣执扇。小二忙迎上去道:“哟,范先生您亲自来了!”

范西屏却不理会众人问候,径自走向那黑衣男子:“兄台贵姓?”

“免贵姓思。”

“何名?”

“单名一个君字。”

范西屏略愣了一瞬,忽而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哈哈,好名字,好名字!不知思兄可否赏脸,与范某上楼小叙?”

众人便眼见二人一黑一白,走上楼去,神态举止,仿佛故人。

数年离别,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。范西屏曾经预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,最终只是道:“定庵兄,近来过得如何?”

“牢狱之苦,说好受你也不会相信的,只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?你呢,你怎么定下来了,不去游历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范西屏不自觉地挠挠头,“我怕你找不到我。”

施襄夏忍不住笑起来,问道:“所以摆了这么大阵仗?”

“我想你总是会来的。”范西屏回道,“那局棋,这么多年了,你……你还记得这么清楚。”

“那局——那是我们的棋,如何能忘了?世勋,你不是说最妙者能赢了你最宝贝的东西吗,东西呢?不会要赖账吧?”

“东西嘛……”范西屏笑,“我范西屏多年来行走江湖,浪迹天涯,随遇而安,一穷二白。最宝贝的东西,便是我自己了,不知定庵兄是否嫌弃?”

那日之后,瘦西湖棋楼便将残局撤去了,但生意仍如以往一般红火。这件事也传成了一段大国手残局结知己的佳话,只是没人问得清楚,那思先生究竟赢了什么宝贝回家。

END

真的好萌啊嘤嘤嘤嘤嘤嘤!真的好冷啊嘤嘤嘤嘤嘤嘤!我想吃粮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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